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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趁自己昏倒將衣衫搞成了這般模樣!真是活夠了!

提著心順過胸口看過去,那纖細的腰肢和幾乎盡數裸*露的雙腿,她猛然心一抽搐……難道是,有人乘人之危?

這個念頭一閃過,她急怒交加中,哪裏還坐得住,立馬想要爬起來,但剛剛起了個身,便直接摔了下去,她仔細一看,原來是腳上奇怪的鞋子差點讓她崴了腳。

扶著洗手臺,白卿亭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冷靜冷靜。一定冷靜,千萬冷靜。他娘的,可一定要冷靜!

連續幾個深呼吸,她狂亂的心終於略微安靜了一點。

將礙事的鞋子踢掉,白卿亭赤足站了起來,這幾個動作太大,她腦子又開始一陣眩暈,夾雜著額頭錐心的痛楚,一些雜亂無章的記憶突然湧進了腦海。

隨著這個身體主人原本的記憶湧入,她的頭痛的愈發厲害,只能撐著額頭靠在洗手臺上。

記憶瑣碎繁多,陌生的片段的記憶像是洪水一樣肆意席卷著她,翻湧她整個大腦,仿佛與生俱來一般難以回避。

陸千千,秀場,高額酬勞,野模特,不屑一顧的嘲弄和饑窘——她的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敏銳的捕捉著那些雜亂的記憶。

她借用這個身體的主人叫做“陸千千”……根據這些瑣碎的記憶來看,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朝代,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貌似以下九流的舞姬謀生,唯一慶幸的是,那些難堪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只是這個時代的穿衣風格就如此。

還真是——夠節約的。

娘的,我都造了什麽孽,給我這麽個身份,靠以*色*侍人,還是服*侍的侍——白卿亭眼角抽搐。

原諒白將軍,在綜合兩個時代的對比,對於“模特,走秀,平面拍照”她也只能生出這樣的理解,而這個身份顯然是她現在非常難以接受的。

難道是因為平日自己喝的花酒太多遭了報應?白卿亭不甘心,那麽多喝花酒的為什麽偏偏會輪到自己來報應,不公平啊!!

她不甘心的大力搖晃腦袋……冷靜,冷靜,說不定只是場噩夢,醒了便好了。

像是打斷她僅存的僥幸幻想,二樓的樓梯上響起了沖水聲,接著一個穿著淡綠禮服的女人晃晃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她看來像是喝醉的樣子,下來後撐住雙手在白卿亭旁邊的洗手臺上休息了一會,慢慢偏過頭來挑過眼睛看了她一眼:“怎麽?嗑藥了?挺面生的。”

白卿亭停止搖頭晃腦的姿態,看了女人一眼,對方眼底的嘲弄厭棄一覽無遺。

這個女人桃紅的嘴唇,頭發梳了一個半月髻,配著淡綠的衣服像是一朵芍藥花。

女人被白卿亭的霸道眼神震了一下,哼了一聲,昂著頭走了出去,一邊又不甘心的丟下一句話:“裝什麽裝,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白卿亭咬了咬嘴唇,克制住自己的那有點發癢的手掌,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萬不能隨意出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想了一想,也跟著女人走了出去。

經過一條金碧輝煌的小道,幾幅衣著怪異的男女畫像掛在墻上,筆工細膩,顏色飽滿,在“陸千千”的記憶裏面,這應該叫做相片,白卿亭挑了挑眉,真是神奇的畫作。

跟著眼前的情景,她逐漸將“陸千千”的記憶和眼前的實物對在了一起,水晶燈,土耳其地毯,T臺,石柱,薄紗帷幔,音響,帶著面具穿著大膽“放*蕩”的男男女女。

好吧,對一個還沒消化完現代思想的“老古董”來說,這些的確是夠“放*蕩”的!!

外面的人來來往往差不多,還都帶了面具,剛剛轉了個彎,白卿亭就發現自己跟丟了人。

她呆站在哪裏,茫然的看著滿大廳的人要麽跳舞要麽聊天喝酒,沒有人註意她。

一個陌生服務生將酒盤放到白卿亭手上——上面放著幾個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裏面裝著透明青黃或者殷紅的液體。

濃濃的酒香撲面而來,是上好的威士忌,香檳和紅酒。

白卿亭咽了口口水,在“陸千千”的記憶裏,僅有的幾次飲酒記憶是陪一個叫公孫然的女孩應酬喝過這樣的酒,甘甜清冽,卻不是“陸千千”喜歡的味道。

可是白卿亭就不同了,她在禁軍中一度花天酒地名聲在外,對酒有種難以名狀的感情,無論是南邊溫柔糯軟的黃酒,還是息國激昂火辣的燒刀子,或者是女兒紅,花雕,大曲酒,麩曲酒都是來者不拒。

酒是個好東西,不但能解人惆悵,還能在醉夢中故人重見。

她低頭嗅著酒香,心底開始發癢,並不是曾經喝過的味道,這香味帶著淡淡的果香和蜂蜜的味道,似乎有點像綬國最昂貴的市集裏面,那些從遙遠的西土販賣過來的珍貴果酒,然而更烈。

嘴裏一口又一口湧出了唾液,旁邊的人肆意談笑著,沒有任何人註意到她,她摸摸鼻子,就喝上那麽幾口,也算是不虛此行的。

白卿亭興致勃勃的端著托盤一邊喝酒一邊往角落摸去,兩杯下去,只覺得一點不過癮,她索性在桌上換了兩個大杯子,將所有酒混到了一起。

混酒的味道果然十分特別,白卿亭一杯喝完又是一杯,臉頰瞬間泛起了胭脂色,心如鹿撞蹦蹦蹦,她還覺得不過癮,又混了好幾杯,一溜的放在托盤上。

好酒,還得好好喝,看來還是得找個地方慢慢品。

微微轉了半圈,她左右看了看,發現一個貌似無人的角落,被珠簾和喧鬧的大廳隔開了,白卿亭心頭一喜,便光著腳,大步往那邊走去。

她順著墻根,竟然也沒人發現,近了一看,這角落又分了前後兩個隔間。

也用大顆大顆的水晶隔開,看起來亮晶晶的似乎頗為精致,她滿心欣喜的掀開珠鏈,這才發現,看起來空蕩蕩的角落外隔間還坐著人,不過更角落還有的是空位。

那四五個人圍在一起笑嘻嘻的說著什麽,見她進來不由一怔,正對著她的男子穿了件灰色T恤,深色直筒褲,腳上一雙鹿皮短靴,春風拂面的臉上帶著探尋的笑意看著她。

白卿亭回敬一笑,把頭低了些,往旁邊移動丈多,端著托盤往裏面徑直走去,那裏有一張大大的沙發。

沙發前擺著一個巨大花瓶的角櫃上,斜倚著一個深色襯衣的男子,質地極好的襯衣半挽著,手裏端著一杯快見底的香檳,見她徑直走過來,男子眉頭微微一簇,但還是伸出了手,準備換上一杯。

他的手直接落空了——白卿亭端著酒盤直接走過了他。

於是,原本圍在一起的年輕人都不動聲色轉過了身,看著白卿亭娉婷的身影晃過了那個伸手取酒杯的男子,徑直走向珠簾後的裏座,放下托盤,小心的坐下,又試探著晃了晃,似乎在享受沙發的柔軟。

她將半個身子靠在沙發扶手,舒服的出了口氣,端起一杯托盤的酒小小抿了一口,臉上顯出讚嘆的表情,來不及回神,就見她將剩下的香檳一飲而盡。

然後意猶未盡的拿手背抹了抹嘴。

聞瑾吉臉色一變,正要站起來,灰色T恤男子在她手上按了一按,她便不高興的嘟起嘴:“二哥就知道憐香惜玉,好的臭的都護著。”

聞瑾意聞言哈哈一笑:“那二哥還不是最護著你嗎?”

這個女人長得的確賞心悅目,如果真是要用這種標新立異的方式引起他們的註意,他倒是可以花幾天時間來玩一玩,反正,最近公司的大項目基本已經敲定,辛苦了快一年,也該放松放松了。

他正起身,一個綠衣女子掀開珠鏈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嬌嬌怯怯的埋怨:“瑾意哥,你辦的什麽party呀,剛剛人家在洗手間竟然看到有個服務生嗑藥……”

她一邊說著,一邊捂住心口:“哎呀,嚇死人家了。”嬌怯的模樣我見猶憐,對著這群人撒嬌,眼睛卻是有意無意瞟向距離眾人幾步遠的角櫃上——男子抿著唇,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在角櫃上。

她的眼睛順勢掃過去,然後,定住了,過了兩秒,仍然沒有回神的跡象。

“嬌嬌?”另一個女孩子將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她……!”尤嬌驚訝的指著兀自在沙發上自飲的白卿亭,“怎麽在這裏?”

聞瑾吉哼了一聲:“沒規矩的東西,誰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角落裏面所有人聽著,不過最該聽的那個人,已經沈浸在美酒的香甜中,完全沒有將她的話聽進耳朵。

她的面前擺了一堆空著的高腳杯,而她旁邊,那個居高臨下的聞瑾軒已經快要耗盡了耐心,他擡起臉,打消用眼神將這個不請自來的家夥轟出去的打算。

尤嬌接著叫道:“就是她!剛才呀,就是她在洗手間裏面嗑藥!”

眾人恍然,難怪這個女子不太正常,原來如此。

聞瑾意已經離座的屁股又放了下去,他對這樣的女人向來敬而遠之,即使生的再動人。

聞瑾吉厭惡道:“今天的服務生都是季明宇帶來的,讓他趕緊領走。做事情越來越敷衍,真是有了靠山就腰桿硬了,都帶的是些什麽東西!”

正在這時,珠鏈再次被掀開,一個滿臉笑容的腦袋探進來,道:“喲,好大的火藥味啊。哎,瑾意,你真在呢!嘖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巴巴請了這麽多人來捧場,自己卻在這裏偷著樂……”他的眼睛掃到裏面角櫃邊的聞瑾軒,頓了一下,換上一副謹慎的笑臉:“喲,聞大公子,您也在?”

聞瑾吉笑罵:“錢少爺,真是好手段,前幾日折了我兩個好姐妹,現今,還跟沒事人一樣神采飛揚,當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吶。”

“小吉妹妹這話我可不愛聽,如此盛譽,應該送給你二哥才是。性格不合,不能強求嘛不是?強扭的瓜,不甜。”

聞瑾吉眼珠一轉:“那就是怪我這個做妹妹的不懂事了?得,今天給景臻哥補上。”她轉頭努努嘴,看向白卿亭的方向,“喏,那個怎麽樣?”

錢景臻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眼前一亮。

作者有話要說: 某千:作者君你搞錯沒!混酒那麽醉人不貼標簽。

某錢:我馬上都要摸到女主了,難道我是男主?

男主冷哼一聲,高冷的大白眼。

☆、投壺競美

聞瑾吉沖其他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一起屏聲,壓住了笑意,齊齊等著看熱鬧。

錢景臻身子仍然向著聞瑾意,腳步已經探過去半步,迫不及待的問道:“這是哪家的小姐?”

聞瑾吉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不屑:“聽說錢少爺不是向來不以出身論英雄,何必在乎是哪家的。這位是季大經濟新網羅的美人,真想知道哪家的,就要錢少爺親自去問問了,也許,就姓錢呢。”

錢景臻笑出一口白牙,臉龐平端泛出了些油光,他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小吉妹妹真愛說笑,嘿嘿,正說呢,我大姐過來,想找你敘敘舊。”

他傳完話,便迫不及待往白卿亭走去。

白卿亭已經快要將酒盡數喝光,正端著一杯就往嘴裏送,錢景臻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屈身:“小姐也喜歡喝酒?”

白卿亭擡頭看了一眼這個不問自來的家夥,這算是在這個地方第二個和她說話的人,略微模糊的視線中,滿臉諂媚的笑掛在他臉上竟還顯出幾分親和來,她咧嘴一笑:“好說好說……兄臺不如也來一杯?”

“好,好啊。”錢景臻只覺得半個魂都要被笑沒了,立刻一屁股就在她身邊坐下來,這樣的小嫩模他見得太多,這個實在漂亮,不過看起來也和那些女人,也沒什麽不同的,今晚看來不寂寞了。

他捋起袖子,裝作無意將自己那塊新買的勞力士露出來,金燦燦的閃著光,伸手從白卿亭面前過去端酒杯,故意頓了好幾秒。

白卿亭端著那半杯殘酒,歪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雙頰酡紅,眼神迷醉,只看得錢景臻心底跟羽毛在刷似得,覺得自己似乎馬上也要醉了。

他定了定神,清清嗓子,端過半杯酒來:“小姐,怎麽稱呼?”

“綬國羽林,白卿亭。”她舉杯相迎,豪氣幹雲,“相逢即是有緣,喝!”

“受過雨淋?白親了?”錢景臻楞了一下,沒有聽清,不過沒關系,他立刻碰了一杯,“我姓錢,大家都叫我‘金真’,真金不怕火煉,嘻嘻。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白卿亭已將一杯幹盡,倒立著晃了晃,杯中一滴酒都沒有落下,這是她喝酒的慣常姿勢,帶著軍中的匪氣,她拍拍錢景臻的肩膀:“沒見過,不要緊。這杯我請了。”

錢景臻酒立刻乖乖喝完,身子更往白卿亭身邊靠了靠,她雪白的大腿像是凝脂一般,讓他執杯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湊過來的人身上還帶著煙草味,白卿亭皺了皺眉,她斜眼看了錢景臻一眼,對方顯然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覺悟,雖然她向來男子風範,但並不意味著她就真的毫無顧忌,可以任人吃豆腐。

她眼睛滑過身邊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不遠的一群人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哪裏不對,她又看了眼笑瞇瞇的那群人,猛地一激靈:這不是綬國的大營。

她揉揉太陽穴,喝酒果真容易誤事,心念轉間站了起來,高挑的身形像一株水仙微微一晃,錢景臻只覺得眼前瑩亮一片,只亮得他心裏一陣陣發癢,他幾乎沒有多想,立刻站起來,微微踮了腳尖,勉強和白卿亭平視:“呀,白小姐你喝多了,不如到我車上去休息一下?”

“車?”

白卿亭一拱手:“不用了,謝了。”她方走了一步,腳步虛浮,踩在過分柔軟的地毯上,微微一晃。

錢景臻立刻搶步扶住了她,白皙細膩的肌膚,像是嬰孩般的觸感,他的手貪婪的握著她的胳膊,他幾乎已經能想象她布料下面其他部分的觸感了,這想象讓他身子微微一顫。

白卿亭冷不丁的被人抓住胳膊,而那雙不老實的手還在緩緩的向上移動,粗糙的手感讓白卿亭眼睛危險的瞇了瞇:“放手。”

她帶著威嚴的腔調在這樣一副醉人的臉龐下卻是另一番味道,錢景臻嬉皮笑臉回了一聲:“不要客氣,白小姐,我這不是怕你摔著嗎?”

他低頭瞅了一眼:“喲,怎麽連鞋子都沒穿??”

那一雙玉足小巧精致,踩在細密的地毯上,深深陷了進去,像是兩朵小小的白蓮花,錢景臻咽了口口水。

像是那一晃牽動了傷口,她的額頭又開始突突的跳起來,整個腦子被洶湧的記憶第二次席卷,各自為政,分疆裂土……

這裏,不是綬國,這裏,是一個陌生的世界,一份工作,無奈的掙紮,無形的壓力,一個叫陸千千的女孩寫滿筆記本的賬單,這個用獎學金和助學貸款養活自己的女孩,無間斷的打工和兼職,家中母親的埋怨和苛刻,她需要這份工作,弟弟快升高中了,家裏快春耕了,學校還要交一筆實習費,借柯相的三百塊錢下周要還了……

深不見底的壓力,沈甸甸的負荷在這稚嫩的肩膀上,而她,依然不願意用任何一種捷徑去舒緩一下……

在超市做促銷的工資太低,站足一整天不過八十塊,嗓子快喊到冒煙,做禮儀小姐的機會太少,因她很多場合不願意參加,最後還是老鄉公孫然出面幫她找個這個好‘兼職’,一晚上便是促銷的一百倍,只是端端酒盤,參加一下游戲,她麻著膽子接了下來,按公孫然教的那樣,告訴那個季哥自己也是個模特,看樣子他倒是挺相信的。

各種畫面蒙太奇一樣閃過眼前。

白卿亭捧住頭,只覺得身子搖搖欲墜。

尤嬌嗤笑一聲,幸災樂禍悄聲道:“看,癮又發作了。”

錢景臻更緊的扶住她:“白小姐,你怎麽了?你還好嗎?白小姐?”

美人的身子柔若無骨,雖是軟玉溫香,但是到底還是170的個子,120的體重,一邊倒過來錢景臻立刻往後一揚,正好撞上了旁邊的聞瑾軒。

尤嬌見狀臉色一變,立刻站了起來,杜黎黎也抓著扶手看過這邊來。

“真是會演。”她哼了一聲,看著白卿亭仍然沒有自己站起來的意思,臉上怒氣更甚,陰陽怪氣的叫道,“錢少爺,你到是把你的白‘小姐’扶好啊!不要趁機占別人便宜好吧。”

錢景臻心裏不爽,他向來討厭這個尤嬌,立刻回嘴:“瞧尤‘小姐’說的,誰占誰便宜還不知道呢!”

尤嬌氣的粉臉一紅,使勁白了錢景臻一眼,嘴裏低聲罵了一句。

白卿亭的腦海裏重覆著最後的記憶:“陸千千”在洗手間換了衣服,始終心驚膽戰不敢出去,最後在下樓梯的時候腳下一滑,摔了下去……然後,記憶就斷章了。

洗手間摔了下去——馬背摔了下去——她腦子裏靈光一閃,難道是因為兩次劇烈的摔撞,導致了自己的靈魂陸千千對換了!

這個念頭一閃過,她猛地站直了,難道那陸千千此時已經在綬國!變成了自己!啊,這個笨女人,她怎麽能順順當當的代替好自己的位置。

眼前的眾人只道她是嗑藥過頭神色異常舉止有異,各種詫異鄙視同情的看著她。

白卿亭深吸了口氣,拉開腰間的手,手的主人明顯不願意,白卿亭懶得多說,本能的回肘一擊,錢景臻一聲悶哼,彎腰捂住肚子躺在了沙發上:“唔!你!”他顫巍巍的手指指向白卿亭。

尚不及打發另一個不知輕重的家夥,肩膀上的手立刻松開了,白卿亭定定神,不多做停留,努力打起精神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華麗的樂聲已經接近收尾,像是被風吹散的雲彩在緩緩合攏,白卿亭走了幾步越發暈頭轉向,娘的,這酒的後勁太大,而香味太濃,引*誘的她在不知不覺中喝了太多,眼下雖然心裏還算清醒,但只覺得面頰火熱燙極,雙腳發軟。

貪杯誤事。

一個打著領結的男子大步上臺,拿著話筒,感謝著各位來賓,宣布將要進行到精彩的游戲環節。

白卿亭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她覺得連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起來,她好像有點……不能控制這具身體,朦朧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快速向向她走來……她的意識再次混亂……似乎又回到了綬國的紫寰宮,她在雲臺上滿心喜悅的看著自己的生辰禮物。

快要回去了嗎?她模模糊糊的想著,一雙手及時的扶住了她。

公孫然半扶著白卿亭,滿臉慍色的看向那片珠鏈,這幫衣冠禽獸,竟然將“千千”灌成了這個樣子,她可從來都沒有喝過這麽多酒,現在醉成這樣子,豈不是一晚上白忙活了。

主持人在臺上渲染著氣氛,陸陸續續眾人的註意力都被集中了過去。

今晚的游戲環節叫做投壺競美。

三十只細頸白瓷花瓶被擺在舞臺中央,圍成一朵花的形狀,瓶身貼著精致的號碼牌,對應著各個服務嫩模的身份。

另一邊數位禮儀小姐托著寬大暗金色的托盤,裏面每個盤放著一支箭。

“咱們的游戲規則很簡單,這三十個花瓶,代表在座的三十位美麗的模特,她們今晚為party提供了高質量的服務和美麗的微笑,如果各位也讚同,那麽可以選擇托盤上的玫瑰箭,在線外投擲到相應的花瓶裏,每投中一支箭,花瓶的主人將得到十萬的打賞,最後每個花瓶裏面打賞最多的那位,可以得到和這位模特美女成為‘親密朋友’的機會。”主持人的一席話將在場的氣氛推向了一個小小的高潮。

投中一支箭是十萬打賞,買一支箭是兩十萬元,意義為好事成雙,到真是筆好買賣。

公孫然一楞,猛地看向季明宇,她瞬間明白了之前他的話的意思,對方帶著安撫的笑意看向她,她頓時又放下心來,只是將手裏的“陸千千”扶的更穩當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價高者得美人

高挑的禮儀小姐按照既定的流程將分配好的一半托盤送到了各路權貴手中,後者心照不宣的接下,這些全部已經由宴會的組織者先行買單,他們挑剔的目光在各個去掉面具的服務嫩模身上打量,肆無忌憚。

雖然早已經知道這個環節,但這樣公然的評賞讓公孫然還是有些尷尬,她微微側了頭借助珠鏈擋了擋,掩飾自己的慌亂。

簾子裏面不遠便是聞瑾軒一席人,幾個女伴明顯臉上有不悅的神色,聞瑾吉道:“二哥,你這安排實在不該請我們來,這游戲,分明就不是給我們玩的。”

“可是你巴巴的要過來。”聞瑾意對妹妹的埋怨不以為意,笑道,“就是走個過場,上個項目費了在座不少春宵時間,現在好歹補補吧?”

方才還被打蔫的錢景臻此刻像打了雞血:“甚好甚好!瑾意你預留的玫瑰可還有?讚助我幾支。”

聞瑾意轉頭一笑:“錢少爺,剩下一排金盤上的花都留給你怎麽樣?今天預留的除了各界好友剩下的可都給我大哥了……要不,你問問我大哥願意讓給你不?”

聞聽此言,杜黎黎們立刻一聲嬌斥,紛紛抱怨起聞瑾意不懷好意。

角櫃上的男子袖口松卷,精致的袖扣下纖長的手指帶著一枚尾戒,眼角似笑非笑的挑起,嘴角卻是緊抿的。

“是吧??大哥放心,你看上哪個姑娘絕對沒人搶得走,別說弟弟不講義氣,剩下的金玫瑰可都給大哥準備著。”他叫著,笑意拳拳。

圍在花瓶外面的紅線是條軟軟的絲綢,帶著面具的男子們手裏拿著鑲金的玫瑰花擁過去,大半的花都落到了地上,瓶口實在太窄,而酒後的精準度嚴重打了折扣。

一些嬌俏的嫩模站在舞臺邊狀似無意的展露自己優美的體態,哄著熟識的男子競相購買金玫瑰。

也有一些帶著女伴的男士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看著,季明宇翹著蘭花指扶著眼鏡緊張的站在人群外。

陸陸續續的,贈送的花枝基本投完,開始有人現場買花了,錢景臻哪裏還按捺的住,站了起來,嘰嘰嚷嚷的湊了過去。

尤嬌看他走的遠了,不屑的哼了一聲:“暴發戶。”

聞瑾意伸個懶腰站起來,氣氛已經很熱烈了,他看了眼聞瑾軒:“大哥,要不出去看看?”

遠遠的,一個頭發半禿的中年男子站在舞臺旁,握拳大叫:“全中!我全中!看看,是幾號?”

主持人微微一笑,俯身一看:“這位先生十二支箭全部投中……”

他故意頓了頓,吊足眾人胃口,公孫然看著那肥胖的大肚腩,不由一陣惡心,說好的青年才俊呢,她可不想和這樣的人交什麽親密朋友,她暗暗祈禱不要是我,不要是我。

像是聽到了她無聲的祈禱,主持人的眼神在全場微微一掃,在珠簾這邊停了停:“……12號!!”

轟的一聲,公孫然的頭皮一炸,她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胸牌——那鮮紅的12號像是一條長繩,勒的她瞬間喘不過氣來。

她求救的看向季明宇,對方卻避開了她的目光,沒看到一般,專心致志的看著舞臺。

公孫然的呼吸急促起來,她的手背青筋跳了跳,像是想到什麽,她的手一下抖起來,猶豫了幾秒鐘,她還是伸手將懷中“陸千千”的胸牌悄悄摘了下來。

千千,季明宇說過他會安排好的,你不會有事的,她低低的說著,迅速將自己和“陸千千”的胸牌對換了一下。

聞瑾意的步子剛剛踏出珠簾門口,聽主持人一吆喝,不由一笑:“看來,還是有高手在的。”

旁邊的聞瑾軒出神的看著什麽,像是沒有聽見他說話,聞瑾意難得看他走神,喚了一聲:“大哥?”

聞瑾軒收回了投向珠簾旁側那靠在角落兩個女子身上的目光,臉上平淡如水:“你又弄這些無聊的玩意。”

“雖然無聊——但是,架不住大家都喜歡啊。”聞瑾意的聲音突然壓低了,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一號女神出現——嘻,大哥,我要不要閃一閃?”

他除了聲音放低,面色如常,遠遠地,只看到一個金面具女人款款走來,正是錢品秋。

聞瑾軒面色一冷,轉頭瞪了他一眼,迅速道:“那些積極買花的‘客戶’之後都不要合作了,和他們之間的賬目全部清查一次,務必不要出問題。”

他迎著錢品秋的目光,餘光掃過那些腦滿腸肥的投壺男子,這些毫無掩飾膚淺張揚的人,在仕途上早晚都是大跟頭,一時眼前的利益帶來的將是巨大的風險,和父親聞讓不同,聞瑾軒的處事策略向來以穩妥為主,這也是他可以迅速接班獲得父親信任的原因。

擴張需要雷厲風行的圈地跑馬,而守業,積極穩妥和八面玲瓏是再好不過,在接班常常失敗的二代圈子裏,聞氏兩兄弟因此成為聞家老爺子最為得意的驕傲。

錢品秋臉上掛著再親切不過的笑意,她先溫和的和聞瑾意打過招呼,然後轉頭看向聞瑾軒:“軒,好久不見。”

“錢小姐聽說去了法國,這麽快就回來了?”聞瑾意笑問。

“家中有點小事,父親讓我回來處理一下。”錢品秋言簡意賅,眼睛依然看著聞瑾軒,作為錢家的大女兒,在哈佛金融碩士畢業後,錢品秋對錢豐仁是比兒子更加重要的存在,也是諸多交好世家中頂好的兒媳人選,在經歷了幾場不成功的相親後,眼高於頂的錢品秋再次將目光鎖在了聞瑾軒身上。

兩人曾經一度也是朋友,但是突然某一天變得形同陌路,其中的故事無人知曉,也無人敢提。

聞瑾軒略微側頭,角度恰當,語氣溫和,說出的話也是禮貌有加,偏生讓人覺得充滿距離:“錢小姐請盡興,我還有事,不能多陪,見諒。”

錢品秋眼底暗了一下,像是不甘心,話裏帶著急迫:“你平日已經夠忙,今天還不好好休息一下嗎?”

聞瑾軒嘴角一動,眼角湧出冷冷笑意,聞瑾意太熟悉大哥的笑容了,尚來不及說離開,已經被拉下了水:“當然要,瑾意已經給我安排了頂好的休息節目,是吧?你給我預留的金玫瑰呢?”

聞瑾意頂著錢品秋刀一樣的目光,苦笑道:“跟大哥鬧著玩呢,今天哪有東道主搶風頭的。”

“東道主是你,不是我。”聞瑾軒說罷,擡腿就走。

錢品秋眼睛微微泛紅,更多的表情被掩飾在面具下,她低低嘆了口氣,看的聞瑾意無比內疚,他道:“錢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我大哥就是愛開玩笑。”

這話恐怕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說完他也點頭致意,迅速跟了過去。

錢品秋扭轉身子看向舞臺,曳地長裙在地上滑出優美的弧度,她唇邊突然多了一抹笑意,如果真的毫不在意,那必然不會有任何情緒的波瀾。

背上是錢品秋毫不氣壘的目光,聞瑾軒面色清冷,幾步走到了舞臺前。

禮儀小姐們纖長的手臂托著金盤站在臺前,聞瑾軒抓了一把玫瑰箭,也不看多少,對著舞臺邊拋了出去。

主持人一見他,聲音也立刻高了八度:“聞大公子投二十,中十五。”

聞瑾意按住聞瑾軒還伸向金盤的手,低聲道:“大哥,這些貨色你想要還怕沒有嗎?玩笑不要開過了。” 今天的主場並不是他們。

“我沒有開玩笑。”

聞瑾意的手微微一顫,手下緊緊抓住的手腕冰涼。

新一輪的投壺已經接近尾聲,主持人繼續唱報投中,接著在最後一支金玫瑰箭落地後,他接過禮儀小姐的紙條,唱報記錄的投中明細:“一號共計八支,施先生三支,第一……”被念中的施先生接到了禮儀小姐拿到的一朵金玫瑰,面具下半張臉笑開了花,在她的引導下往舞臺後方去了。

“第十二號共計三十二支!”會場有些騷動,這是目前為止最多的一個嫩模,而花瓶號碼的主人現在貌似沒有再舞臺出現過,人人都在張望著,主持人給季明宇遞了個眼色,後者臉上有些便秘,他當然知道號碼的主人是誰,這是他完全沒有料到的,公孫然竟然有這麽高的人氣。

“十二號,十二號在哪裏?請到舞臺前來。”主持人滿臉笑意,他賣著關子並沒有宣布十二號花瓶裏面投進最多金玫瑰的男子是誰。

眾人屏息等待回答,一個帶著幾絲怯意的聲音響起:“十二號……在這裏。”

刷刷的頭顱轉過去,眼底都不同程度的顯出些失望來,這個女子的確漂亮,但是並不值得這個價格,那身量也並不是頂好的。

女子被眾人的目光一看,聲音又低了些:“在這裏。”她半扶著懷中另一個女子,露出她胸口的胸牌。

不盈一握的腰肢上,一張醉眼朦朧的臉龐掩映在海藻般的長發中,季明宇楞了下,張了張嘴沒說話。

而聞瑾軒則轉過了身,離開了喧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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